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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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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徐老頭和檀郎有的是溫柔的法子叫她把所有的秘密都說出來。”

洛天音聽得微微一凜,想起雪山的七苦衰絕,以宇文冰月那點小小道行,果斷不是對手。

“你可知,她真正身份是什麽?”長孫元軼雙眉一挑,眸光中閃過一絲興味。

“愛說不說。”洛天音一把拉過阿棄,將他頭上沾的細碎草沫整理幹凈。

“洛姑姑,是獨孤宇。”小家夥趴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長孫元軼臉色一黑,丫的小狐貍,討好撒嬌也不該輪到你。

“獨孤宇啊,宇文冰月原來是獨孤宇的女兒?真豁的出去。做他的夫人妾室還真是可憐。”

“哼。”長孫元軼冷冷一哼:“她可不是夫人妾室生的。”

洛天音眸光一閃,興致勃勃:“難不成,他還養外室?”

“你肯定想不到。”長孫元軼突然對縮在洛天音懷裏的小屁孩吼道:“以下兒童不宜,回避。”

“切,”阿棄撇撇嘴:“以為我不知道嗎?”

盡管嘴上那樣說,卻還是乖乖溜了。

長孫元軼臉色漸漸和緩,還算有眼色,暫時就叫他跟著吧。

“獨孤宇就是個瘋子。”長孫元軼不屑地道:“他從永王和莫青青大婚之後,就弄了無數的女人養在一個極隱蔽的地方。每月僅臨幸一人,制其有孕。如此反覆,總有一人與你師父產期近似。只怕他一早就存了換子之念。”

洛天音瞬間一頭黑線,完全無法想象那一群不同月份的大肚子女人聚集在一個地方是如何一副場景。獨孤宇,就特麽是個種馬。

“這個人,這個人……”她實在無法想到合適的詞匯來形容這個人。

長孫元軼微微一笑:“千萬不要說他是畜生,那樣只怕就侮辱了畜生。”

洛天音鄭重的點點頭:“宇文冰月和我出生後,只怕其他人都死了吧。”

“當然,”長孫元軼冷哼一聲:“那樣多的子女,活著浪費糧食?”

“真沒人性。”

“那種人哪裏有人性?”長孫元軼眸光中冷芒一閃:“不要說這些見不得光的子女,即便是他明面上的孩子,他又真正關心過幾個?”

洛天音一陣怔忪,好像的確是這樣。

長子獨孤文信如今看似風光,但從小被冠以不良於行的廢物頭銜,被安排去敵人的陣營當臥底。

一旦身份暴露,很有可能會死無全屍。

長女獨孤明蕖,不過是他手中一個滿足他掌控朝政的得力工具。年少時將她嫁入皇室,日日與皇帝上演著假鳳虛凰的虛假恩愛。

還要天天被人盯著肚子,哪個女人不時時盼望著能跟自己心愛的男人生兒育女。

偏偏她天天都要受著一旦生了孩子,男人就得死的心裏折磨。

皇後如何?太後又如何?都不如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來的長久自在。

獨孤文瑞,不過是為了掩護獨孤文信的又一顆棋子罷了,稍不順心殺了也就殺了。

至於獨孤文智和獨孤明莘只怕得到他們父親的關註就更是少的可憐。

那個人,心中只有權勢,完全沒有溫情。

“打算怎麽處置她?”

洛天音向柴房中看了一眼:“放她走吧。”

“你確定?她可未必就是真瘋。”

“真瘋假瘋的有區別嗎?”她微微搖搖頭:“她如今沒有了永王府的靠山,獨孤宇更不會承認她這樣一個女兒。她失蹤許久,長孫元英可有找過她?她不過,也是個可憐人罷了。”

“這個世間從此後再不會有宇文冰月,她以後人生如何,全看她自己的造化。”

“好。”長孫元軼點點頭:“和這麽痛痛快快的死比起來,活著,也許才是對她最殘酷的懲罰。”

第二日,莫青青在興善寺後山火化,洛天音雖然並沒有承認她,卻還是按照子女的禮儀,細心地為她撿骨,裝殮。

永王將她骨灰裝在一個荷包中隨身攜帶,剩餘的骨灰則裝了瓷壇由圓空拿去興善寺供奉。

這個時候,玄若歌的人馬也在大周各地使勁的搗亂。

今天府衙官倉被燒,明天某縣知縣的後院被水淹。不一而足。

雖沒有傷人性命,卻也叫各地方官疲憊不堪,根本毫無精力去註意那穿州過縣的一只普普通通的商隊。

一直到這支隊伍過了雁門關,再看不到中原炊煙渺渺的平和,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戈壁和星星點點的綠色草甸。那支隊伍才放緩了腳步。

“阿奴。”長孫元軼雙眸中帶著淡淡不舍:“我就送你到這裏。”

“你不和我一起走?”

長孫元軼微笑著搖搖頭:“暫時還不行。我還得回去料理了尉遲氏那母子兩個才能來找你。”

“好。”洛天音點點頭:“我等你。”

“拓跋臨淵。”長孫元軼聲音突然拔高:“照顧好我家阿奴,要是叫我知道她少了跟頭發,你吃不了兜著走。”

拓跋臨淵慢悠悠地掏了掏耳朵:“不放心,你就自己看著。沒事將我綁回漢庭幹什麽。還是江陰的風花雪月比較適合我。”

“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大興?”長孫元軼聲音陡然變得危險。

“不要。”拓跋臨淵果斷搖搖頭,琉璃色的狐貍眼裏神色異常堅定:“替你養老婆是沒有問題的,記得回來將銀子還我。”

長孫元軼拋給他一個不屑的白眼,低頭對洛天音說道:“我走了,你可得給我好好的。”

“恩。”洛天音朝他勾勾手指:“過來。”

長孫元軼一低頭,洛天音卻冷不丁在他臉上極快的吧唧了一口。

滿意地看著對方呆滯的表情,微微低笑。

長孫元軼臉上略過一絲欣喜:“有你這個鼓勵,我會盡快回來找你。”

“帶著徐老頭,入關。”

茫茫戈壁,滾滾煙塵,一騎風馳電掣去如流星。

洛天音在車轅上佇立良久,納威輕輕一咳:“女主子,塞外風沙大,你還是進去吧。”

“恩。”她卻突然驚覺:“你怎麽在這裏?還有,還有你……”

馬車外她突然又瞄見了流雲和追月。

“主子說,我本是柔然人,陪在女主子身邊是應該的。至於流雲和追月是替他看著女主子,不準,不準。”納威臉一紅:“不準朝三暮四。”

洛天音心中一暖,長孫元軼此去大興比她在柔然要危險的多。他卻毫不猶豫地將身邊最得力的人留了一半給她。

妖孽,她將拳頭緊緊一握,我會在柔然好好等你回來。

你可,快點來,別叫我失望。

柔然漢庭王宮,在洛天音原本的想象中,應是極為荒涼的。

一個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實在很難令她想象出,能有多麽的繁華。

然而,現實卻還是叫她大跌眼鏡。

柔然都城漢庭的王宮占地並不是特別大,卻剛好建在漢庭的中軸線上。

如同經過了精密的計算和布局,分毫不差。

漢庭的街道繁華的程度並不比大興差多少,異域風情卻更加濃厚。

無論男子還是女子頭上都帶著繡工精巧的小巧帽子,不同的是男子帽子上有豎起的鳥羽,女子則在帽子後面垂下一條長長的紗。

那樣的裝束打扮叫洛天音想起了前世記憶中的新疆,充滿了異域風情的魅力。

洛天音縮在馬車裏,看著阿棄充滿好奇的晶碧大眼睛,心中對於大興諸事的惆悵漸漸淡了幾分。

進了鬧市,緩緩行進的馬車卻是陡然一停。車前一陣喧嘩。

洛天音百無聊賴地靠在車壁上假寐,她一個新來的外地人,什麽事都不會跟她有關系。

外面卻是一聲高過一聲的爭吵,女子尖利的聲音直刺人的耳膜。

洛天音擡手捏捏眉心,吵死了。

不成想,車簾卻叫人一把給扯掉了。

“車上的人出來。”

那外面的聲音越發清晰。

洛天音嘆口氣,倒黴催的吧,又關她什麽事?

“麗都兒,放肆。”洛天音從沒聽過拓跋臨淵的聲音如此冰冷過。

那叫囂的女聲突然就是一頓,隨即聲音便有些顫抖:“你,淵哥哥,你居然這麽對我說話?”

“你先回去。”拓跋臨淵的聲音再次平和:“不要影響了貴客休息。”

洛天音很是無語,這貌似是不經意間撞見了某人的一朵爛桃花?

阿棄的小身子卻突然沖了出去,在扯了半截的車簾下探出一張天真可愛的娃娃臉。

臉上一雙碧綠水瑩的眸子撲閃撲閃的讓人的心瞬間軟了下來。

“王叔?”他脆嫩的聲音如同初春枝頭嫩嫩的新綠:“我娘問你出了什麽事?”

洛天音捏眉心的手指就是一頓,阿棄這小子。

那尖利的女聲也是微微一滯,隨即便恢覆了甜美:“呦,原來是嫁了人的。淵哥哥那你快些進宮吧。麗都兒稍後會親自去府上賠罪。”

咯咯的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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